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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节 (第2/2页)
。 哪晓得,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。 时郁救了一个姑娘。 姑娘长相柔美,挂着把吉他在街头卖唱,小小年纪,个子高高,棉裤遮不到脚脖子的贫弱感。 被一帮人砍。 那是真砍,在大街上。 姑娘唱歌所赚的钱被打翻在雪地,混着旁人的血迹,如一串鲜红腊梅,开出不一样的芬芳,惊悚暴戾。 你叫什么名字? 今年多大? 一个人? 当时时郁问了她三个问题,手臂上还挂着血浆般的浓红。 说实话那晚李惟差点冰天雪地北国尿了裤子! 那位爷不顾人生地不熟,强龙不压地头蛇,徒手夺刀,又反砍对方数人,那场面,李惟见多识广也腿直发软,最后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。 两个人出街,还好都全须全尾,只是时郁身上全是血,别人的,他自己的…… 这么恐怖血腥的样子,他那张脸却一如既往温和爱护,看那女孩子像一朵花,温言细语。 直到女孩子说,她叫糖糖。 也许是命。 他问了三个问题,女孩子偏偏答了这一个。 另外两个不需要出口,已经不重要。 时郁当时就面色崩塌,长久以来的温和淡定消失殆尽,他一下就倒了,在雪地里,喊了一个名字,“当当……” 李惟当时傻啊,心说这得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见钟情故事,这就糖糖糖糖的连被推进抢救室都不绝于口…… 他迅速把那姑娘留下了。 清洗干净,亲自送警局解决问题往返,也搞清楚了姑娘的来龙去脉,无非是家世倒霉,自己认识的人也不幸运罢了。 李惟花了大钱搞定,好哥们儿这么动心动情的一个,再怎么样,他也得保住了。 在医院醒来,李惟却没找着人。 一个月后才知道他在俄罗斯。 走时连个招呼都没打。 李惟又气又急,“你怎么回事?哥们这边给你把糖糖留住了,你怎么见也不见?” 那晚危在旦夕,他口口声声放不下的女人,这就干净利落走了? 李维怎么也无法置信。 毕竟,那是认识以来,甚至时郁以往风评中都绝无仅有的失控,李惟震撼了。 他在俄罗斯,电话中有那边的雪声号叫,语声淡淡,“我不认识对方,也没兴趣。别张罗了。” “那你进手术室一路喊糖糖!”李惟大声咆哮,根本不信他。 “是当当。”他突然平静告诉他。 李惟定了,“……谁?” 这个谁,怎么也撬不开。 不过李惟在娱乐圈有头有脸打听个人小意思。 电话挂完,十分钟后北城就出来消息。 “老大,你不知道明当当!华语乐团第一唱作型小天后,你不知道她?” 李惟这回是他妈知道了。 他从那时候开始关心乐坛的事儿,知道明当当所属公司是时郁在她夺冠出道那日所创办,知道他一路扶这姑娘去了格兰美,也知道两人多年前父母结合成兄妹,后又分开六年再聚成了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假兄妹真男女。 世上哪有什么纯洁的男女情谊,何况朝夕相处。 李惟那时开始经常和时郁谈起她,也许太久了,时郁心里压抑太狠,每当一喝酒,他就会向他没完没了的提那个姑娘。 李惟听得是胆战心惊,又不住唏嘘,对他说,你是把全部柔肠给了她,在外头,血雨腥风的,她又知道几分呢? 他说他不要她知道。 一直护着的人啊,开心就好。 一辈子开心。 做哥哥又何妨? …… 山路漆黑。 车灯像外来物闯入这天地,格格不入。 小魔驾驶技术显然生涩,但胜在稳妥,比明当当极速冲撞模式安全太多。 此时,明当当坐在后座,没开灯,把自己似埋在里头,一言不发一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