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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初任燕使 (第1/2页)
算的再细,距燕都蓟城还有一天多路程时,终于还是用光了最后一分钱。 这次,比从秦回家时还要心慌,虽是“穷途”毕竟“末路”的终端还有个“家”呀! 而现在却是前途茫茫,如果见不到燕君或还不能说服,今后怎么办? 想到饥寒交迫、倒毙路旁的下场,真是不寒而栗,越想越害怕。 走到一棵树下,突然腿一软,就再也起不来了! 这可如何是好? 冀北大地人烟稀少,坐在这儿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,天一黑,非喂狼不可! 心里一酸,竟淌下泪来。 不免暗暗后悔: 一天天风尘仆仆,纵横往复,无非为的是寻名求利。 那“名利”却偏躲着你走,可望而不可即,让你空落一身辛苦! 何如听从亲人们的劝说,好好种那几亩负郭之田。 虽说风里来雨里去也是艰难,可总能求得温饱,不比现在强得多? 忽然,有人摇他身子: “这位先生,孤身睡在野外可是危险啊。” 他急忙睁开眼睛,原来自己是在啼哭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,揉揉眼睛红着脸,就想站起来,嘴里还解释: “小可走路乏了,便在途中稍憩片刻……” 忽又哎哟一声,顺着树哧溜下去。 那人四十左右,商人打扮,急忙弯腰扶他: “可是扭伤了腿脚?” 苏秦苦着脸摇摇头: “压、压麻了……” 那人笑了: “这没关系,等一会儿血脉就通了。” 说着便坐在苏秦身边,解下背上的包袱,从里面拿出两块干粮和一个水葫芦,递过一块干粮: “过午了,垫补垫补吧,只是粗糙的很。” 苏秦本来还想端端架子谦逊几句客气话。 怎奈从昨晚就水米没沾牙,又空着肚子走了半天,早饿得前心贴后心,头昏眼花胃抽筋。 就像那干粮上有股力道,心里想说: 请自便,不争气的手却被吸了过去。 看来,人到饿极了的份上,就顾不得脸面了! 接过干粮,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,抻脖、瞪眼、憋红了脸才咽下去。 那人忙把水葫芦再递过去,苏秦接过来灌了一大口,这才润顺了嗓子。 忙又啃干粮,两口之后,那块干粮就只剩了个边儿。 其实那人已看出他是断粮了,就又递过一块,苏秦忙把剩下的那个“边儿”填进口中,嚼嚼咽下。 接过第二块,才缓过气儿来,一呲牙说: “不好意思,让您见笑了。” 那人淡淡一笑: “路上断粮是常有的事儿,孔夫子困于陈蔡不也要过饭? 同是天涯沦落人,哪有遇难不帮之理? 何况咱俩还‘曾相识’。” “您认识我?”苏秦挺尴尬: “可在下,实在、实在是不记得……” “您是贵人多忘事,在去邯郸途中,您曾向我问过路,我还把您送到岔路口。 怎么,赵国的事儿办完了? 又去蓟都?” 这也算他乡遇故知了。 苏秦毫不隐瞒地把在赵国碰钉子,想到燕国碰运气及过去的遭遇、眼前的困难和满腹的怨苦辛酸,全都倒了出来。 说到伤心处,又是哭哭啼啼,情绪非常低落,大有悔不该跳进“政治”漩涡之感。 那人听完叹口气: “看起来你们和我经商一样,我也是在邯郸把生意做砸了,又匆匆跑到蓟都来看看能否赚一把。 人生在世,干什么都是赔赔赚赚,坎坎坷坷,哪有一帆风顺的平坦大道? 兄弟,既下了海,碰到多大风浪、多难的事儿都得咬牙挺住,